陈省身先生逝世一周年宁园初雪寄托哀思

(转自南开新闻网讯,冀宁)

 

2005123,津城披上浅浅的雪衣。南开园里,师生们各自用不同的方式纪念着伟大的校友——陈省身先生。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这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是为了先生而落。这洁白无瑕的颜色,晶莹剔透的雪粒,寄托了所有人的哀思——陈省身先生,师表垂后,精神永不朽!

 

陈省身先生忌日,雪后,宁园静默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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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南开新闻网,记者冀宁,摄影韩绝负)

 

同样的寒冷阴沉,同样的悲痛万分。2005123陈省身先生辞世一周年纪念日。

人们用各自不同的方式追怀、悼念先生。有的人去省身楼参加纪念大会,有的人观看先生生前的影像资料,有的人去旁听数学家们的座谈会,有的人在网上写纪念文章……然而,更多的人,都是带上一束菊花,去先生生前的住所宁园,追思,祭奠。

 

宁园,这座淡雅的二层小楼,仍然静静地立在校园的一角,替主人感受着南开的春夏秋冬。据说,宁园是先生决定回国定居后亲自为居所取的名字。宁园,其意里含有夫人郑士宁的,含有好友杨振宁的,当然,也含有宁静淡泊的。在这里,连着先生忙碌的身影,回荡着先生响亮的声音,同时,也洋溢着他的亲朋好友、后辈学子浓浓的追怀与思念……

 

这一日,宁园开放。先生的仰慕者接踵而来。

 

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陈省身先生纪念大会的数学人来了,他们在先生的会宾室里久久驻足,含着泪光注视每一个角落——在这里,先生曾与他们探讨数学,评论人生;他们曾与先生围坐在一起,聆听先生对数学的见解,或是对他们的教诲。

 

南开大学数学学院的学生志愿者来了,他们在协助维持秩序的同时,静静地站在先生用来演算数学的大黑板前,默默回想先生当年为他们讲授微分几何课程的场景。至今,先生在往幻灯片上写字时颤抖的双手和漂亮工整的字迹仍然印刻在他们的脑海里,成为鼓舞他们在数学领域乘风破浪勇往直前的最大动力。

 

其他院系各个年级的同学们也来了,他们将白色的菊花插入先生书桌上的花瓶,在角落里悄悄地叠好表示祝福与怀念的纸鹤,并对着走廊上先生的巨幅绣像深深地鞠躬。

 

与先生素未谋面、只是听闻过先生事迹的退休老人在看到报纸上宁园开放的公告后,顶着寒冷从远在校外的家中赶来了,他们徘徊在先生的书架前,仔细地寻找着先生90高龄仍手不释卷的身影。

 

  各个新闻媒体的记者也来了,他们在完成采访任务后,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先生生前亲手设计的挂历前。先生为它取名为数学之美,先生曾兴致勃勃地增予他们作为新年礼物。然而,那一页,却永远地定格在了2004123,被黑色的圆圈紧紧圈住的日子。

  ……

无论学生还是老师或者社会各界人士,也无论风华正茂的年轻人还是白发苍苍的老者,无论见没见过先生,听没听过先生讲课,几乎所有前来拜访的人都会重复这样一个动作——在先生亲笔题写的几何之家匾前,拍照留念,并且用先生生前的话互相鼓舞着:教书的把书教好,念书的把书念好,大师傅把菜炒好

 

来自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的一名男生在宁园外面停留了很久才进门。他说,他想进来看看先生生前住过的地方,可是又怕人太多,打扰了先生,所以才等一部分同学出来之后再进去。他将怀中一大束白色的香水百合轻轻放在先生的书桌上,并且掏出早已裁减好的纸,笨拙而细心地叠了一只满载思念的纸鹤,放在镶有先生照片的像框旁。他说,先生是南开的骄傲,是民族的自豪,他的人格魅力深深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学子,他虽已仙逝,但精神永存,风范永存。他将永远地,活在我们的心中。

 

  一年的时光荏苒,一年的风物变换。一年,南开园里发生了太多太大的变化。然而,无论怎样的冬去春来,花谢花开,南开人对陈省身先生的崇仰之情、敬慕之情、向往之情、怀念之情却不会改,只会,随时间的推移而历久弥深。

 

(转自南开新闻网,记者冀宁,摄影韩绝负)

 

相关链接:           陈伯龙、陈璞:“我们谢谢大家!”

(转自南开新闻网,摄影报道冀宁)

 

 

 

宁园,陈伯龙与陈璞同南开学生座谈

陈伯龙在为同学签名时回答同学的问题

 

 

        

2005123陈省身先生的儿子陈伯龙和女儿陈璞回到南开园,参加学校为父亲举办的一系列纪念活动。下午,他们与南开学子相约宁园,共同回忆先生生前的一些故事,并且郑重地、反复地向大家道谢。

 

我最想说的就是对大家的感谢。去年的今天,大家在父亲去世后来到湖边,用围成圈的烛光为父亲送行。后来还做了很多工作。我们很感动。我想我必须做些什么,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今天请大家来这里,也是为了表示我们的感激。年过花甲、满头华发的陈伯龙用英语说。

 

他与陈璞很认真地请每一位前来参加座谈的同学在事先准备好的本子上签下名字,也很认真地倾听同学们讲述的先生的小故事,以及倾诉的对先生的感激、崇仰与怀念之情,并且,非常认真地询问同学们对自己未来的设计与规划。虽然大多数时间都是同学在讲,他们在听,但是,在座的人无不被他们的真诚与平易所感动,几乎所有的同学都说,从他们身上,看到了陈省身先生的影子。

 

在回答同学的提问时,陈璞这样描述了自己的父亲:他说他不懂体育、艺术等等,但其实他懂很多,问他的时候他也会讲出来很多。在欧洲的时候,他经常去看著名画家的画展,而且看得津津有味,还去听演唱会,也听得非常入迷。他似乎从早到晚都在思考问题,他从不在乎排队,别人排队的时候会很不耐烦,而他却很乐意,因为这不影响他的思考。他不太会烧菜,他可以出菜单,也会有自己的方法,但是却做不出来,在这方面他是一个理论专家,但是他很会包饺子……”而陈伯龙,却反复表达着他与妹妹的谢意:非常非常感谢大家,如果今后你们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会帮助你们,如果需要我的名片,可以写信跟我要,我会寄给你们。真的谢谢大家!

 

座谈结束后,很多同学都捧着《陈省身先生纪念文集》要二人签字,他们一本一本签着,并且很认真地回答同学们的各种问题,不顾连日来的劳累。或许,他们认为,这些也都是父亲的孩子,在父亲生前陪在他身边,父亲去世后为他守灵、送行;也或许,他们觉得,能够满足这些同学的小小心愿,也是稍稍地为父亲做了些事吧。

 

(转自南开新闻网,摄影报道冀宁)